第三十章：论功行赏
第三十章：论功行赏
黎明彻底驱散了夜幕，也仿佛驱散了笼罩在洛阳城上空多日的阴霾。但阳光下的洛阳，却并非一片祥和，而是弥漫着一种紧张、兴奋与不安交织的诡异气氛。 太尉府的大火已然熄灭，只余下断壁残垣和袅袅青烟，如同一个巨大的伤疤，烙印在城北。街道上，原本属于杨骏部曲的巡逻兵士已被撤换，取而代之的是打着“辅政议事堂”旗号、由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卫瓘联合指挥的城防军和部分宫中禁军。盘查依旧严格，但气氛已与杨骏在位时的肃杀截然不同，更多了几分秩序重建的意味。 官员们开始小心翼翼地走出府门，互相打探着消息，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。市井坊间，各种流言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着，将昨夜的大火、杨太尉的倒台渲染得光怪陆离，充满了阴谋与背叛的色彩。 潘府之内，潘安一夜未眠，却精神奕奕。他通过影一和其他渠道，持续接收着来自各方的信息，对整个局势的演变了然于胸。 “老爷，汝南王和卫太保已稳定城内局势，杨骏及其核心党羽已被控制。‘辅政议事堂’已在皇宫太极殿偏殿开始议事。”潘吉低声禀报着最新情况。 潘安点了点头，目光深邃。他知道，权力的游戏才刚刚进入下半场。杨骏倒了，但空出来的巨大权力真空，需要重新分配。而这场分配，注定不会风平浪静。 “宫中可有消息传来？”潘安问道。 “暂无直接消息。但听闻贾贵嫔……不，现在应称贾娘娘了，”潘吉改口道，“贾娘娘一早便去了太后宫中，随后辅政议事堂便宣告成立。此刻，想必正在论功行赏，商议后续事宜。” 潘安微微一笑。贾南风动作果然迅速，第一时间便抓住了大义名分，并通过司马亮和卫瓘这两位资历老、声望高的宗室重臣来稳定局面，自己则隐在幕后cao控。这是目前最聪明也最稳妥的做法。 “让我们的人继续盯着，尤其是汝南王府、卫府、金谷园以及……夏侯大人府上的动静。”潘安吩咐道。他现在需要判断各方势力的反应和接下来的动向。 “是。” 正如潘安所料，皇宫大内，太极殿偏殿中，一场决定未来朝局走向的会议正在进行。 与会者除了名义上的主持者——脸色苍白、神思不属的杨太后和年纪幼小、懵懂无知的小皇帝司马衷外，便是新成立的“辅政议事堂”的核心成员：汝南王司马亮、太保卫瓘、中书监华廙、尚书令王戎，以及几位被紧急召入的宗室亲王和清流领袖。贾南风则垂帘坐在后方，虽不直接发言，却无形中给人以巨大的压力。 殿内的气氛看似和谐，实则暗流涌动。 司马亮和卫瓘首先慷慨陈词，痛斥杨骏“欺君罔上、专权跋扈、甚至可能涉嫌谋害先帝”，并表示将彻查到底，同时强调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，安抚人心，辅佐幼主。 众臣自然是纷纷附和，歌功颂德，表示坚决拥护太后和陛下，支持辅政议事堂的决定。 然而，当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入具体的人事安排和权力分配时，微妙的分歧便开始显现。 “杨骏逆党把持朝政多年，其党羽遍布各衙署，尤其是中书、门下、尚书三省及禁军之中，亟需清理整顿，以正朝纲。”一位清流大臣义正词严地提出。 “李大人所言极是。”卫瓘表示同意，但话锋一转，“然则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，清理亦需循序渐进，讲究证据，若cao之过急，恐再生动荡，反为不美。老夫认为，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关键职位，确保政令军令畅通。” 汝南王司马亮抚须道：“卫太保老成谋国。依本王看，中书监、尚书令等要害之位，华大人、王大人皆乃国之柱石，自当留任，以保稳定。至于禁军统领之职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众人，“杨骏之心腹自然要撤换，但接任者亦需慎重，需德才兼备，且忠于陛下与太后。” 众人心中明了，这“忠于陛下与太后”恐怕得加上“并得到贾南风认可”的潜台词。 华廙和王戎对视一眼，他们虽位列三公，但此前在杨骏压制下并无太多实权，此刻自然希望能维持现状甚至扩大权力，连忙表示赞同司马亮和卫瓘的意见。 然而，并非所有人都满意。一些宗室和清流希望借此机会进行更彻底的清洗，安插自己人，双方不免有一番言语上的机锋和较量。 垂帘之后，贾南风静静地听着，嘴角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她很清楚，下面这些人，有的真心为国，有的则只是想趁机攫取权力。但她并不急于插手，她要先让这些人争一争，看清他们的立场和胃口。 直到关于中层官员任免和具体清查范围争论不下时，她才轻轻咳嗽了一声。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垂帘。 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声音从帘后传出：“诸位大人皆乃国之干城，所思所想皆是为社稷考量。然则，正如汝南王与卫太保所言，稳定为重。杨骏之罪，自有律法裁定，其党羽，亦需按律清查，绝不姑息，但亦不可牵连过广，以免动摇国本。” 她定了调子，既强调了要清算，又限制了范围，防止某些人借机扩大化。 “至于官职任免，”贾南风继续道，“有功当赏，有过当罚。此次拨乱反正，诸多忠臣义士功不可没。譬如，率先察觉逆谋、冒险取证、并最终使得罪证昭然若揭者，岂能不予重赏？” 她的话，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了“论功行赏”。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话题，也是平衡各方利益的关键。 司马亮立刻接口道：“娘娘所言极是。据臣所知，散骑侍郎潘安，忠勇可嘉，慧眼如炬，在此次事件中居功至伟，正是首功之臣！”他率先将潘安推了出来。这既是事实，也是向贾南风示好，毕竟潘安是贾南风的人。 卫瓘也点头附和：“潘侍郎年轻有为，忠肝义胆，确应重赏。若非他冒险查明真相，我等恐仍被蒙在鼓里。” 华廙、王戎等人自然也无异议，纷纷称赞潘安之功。 贾南风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，缓缓道：“潘安之功，确乃卓著。依本宫看，散骑侍郎之位已不足以酬其功。陛下年幼，正是需要良师益友引导之时。东宫洗马一职，负责辅佐陛下读书明理，职责重大，非才德兼备者不能胜任。本宫以为，潘安可当此任。” 东宫洗马！虽然品级不算极高，但却是天子近臣，未来潜力和清贵程度无可限量！尤其对于潘安这样以“才貌”和“幸进”出身的人来说，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安排，既能彰显其功，又能将其放在一个相对安全且重要的位置上。 众人心中了然，这是贾南风在为自己的亲信铺路。但潘安此次功劳确实太大，无人能提出反对意见，反而纷纷称善。 “此外，”贾南风又道，“金谷园石崇，虽为商贾，然急公好义，在此次事件中亦出力颇多，提供钱粮人手以助稳定局势，其忠心可嘉，亦当有所封赏。”她顺势将石崇也提了出来，既是酬功，也是进一步巩固自己的财力支持。 对于石崇，赏些虚衔和财帛即可，众人自然无异议。 接着，又商议了对其他一些有功人员的封赏，以及对杨骏党羽的初步处理意见。会议持续了近两个时辰，才初步达成了一系列共识。 当潘安在府中收到宫中传来的消息，得知自己被擢升为太子洗马（虽太子已即位，但此官职名暂未改）时，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。这个结果，在他的预料之中。 “恭喜老爷！贺喜老爷！”潘吉及府中下人纷纷道喜，脸上洋溢着兴奋。老爷高升，他们这些下人也与有荣焉。 潘安摆了摆手，神色平静：“不过是职责更重了些罢了。吩咐下去，府中一切照旧，不得张扬。” “是，老爷。” 潘安深知，这个太子洗马的位置看似风光，实则也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。从此，他将是贾南风集团中一个标志性的人物，会吸引来自明里暗里的无数目光，甚至是攻击。而且，辅政议事堂刚刚成立，各方势力博弈才刚刚开始，未来的路绝不会平坦。 下午，正式的诏书便送达潘府。除了擢升潘安为太子洗马外，还有若干金银绸缎的赏赐。宣旨太监态度极为恭敬，显然知道眼前这位是新晋的红人。 送走宣旨太监，潘安正准备回书房，门房又来报，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卫瓘联名送来请柬，邀他过府一叙。 潘安心中一动。来了。这是辅政议事堂的两位核心人物要亲自见面考察，或者说，拉拢自己了。 他立刻更衣，乘车前往汝南王府。 王府邸门前车马络绎不绝，显然都是前来拜会这位新任辅政亲王的官员。潘安递上请柬，门房不敢怠慢，立刻引他入内。 在书房中，潘安见到了司马亮和卫瓘。两人皆是一身常服，态度颇为和蔼。 “下官潘安，拜见汝南王，拜见卫太保。”潘安恭敬行礼。 “潘洗马不必多礼，快快请起。”司马亮笑着虚扶一把，“如今你可是陛下身边的近臣，未来栋梁，不必如此拘谨。” 卫瓘也微笑道：“早就听闻潘安仁才貌双全，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。更难得的是忠勇兼备，于国有大功啊。” “王爷、太保过誉了。”潘安态度谦逊，“下官只是尽人臣本分，侥幸有所发现，全赖太后、陛下圣明，王爷与太保运筹帷幄，方能拨乱反正。下官不敢居功。”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，既表明了功劳，又将功劳归于上层，显得十分懂事。 司马亮和卫瓘对视一眼，眼中都露出满意之色。他们最怕的就是潘安年少得志，居功自傲。 “潘洗马过谦了。”司马亮请潘安坐下，叹道，“如今朝局初定，百废待兴，正是需要潘洗马这样的年轻才俊鼎力相助之时。陛下年幼，这教导辅佐之责，可谓重如山岳啊。” “下官定当竭尽全力，辅佐陛下读书明理，以报天恩。”潘安郑重道。 卫瓘沉吟片刻，看似随意地问道：“潘洗马以为，当下朝局，首要之务为何？” 这是一个考验，考验潘安的政治眼光和立场。 潘安略作思索，从容答道：“回太保，下官以为，首要在‘稳’字。其一，稳定人心，昭告天下，杨逆已除，朝廷纲纪重振，使百官安心，万民归心。其二，稳定朝政，中枢衙署需尽快恢复正常运转，政令畅通，尤其是关乎国计民生之事，不可因人事更迭而停滞。其三，稳定军心，妥善安置原杨骏部属，赏罚分明，既肃清余孽，亦不寒了忠勇将士之心。” 他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至于清算杨党、革新弊政等事，固然重要，但需在‘稳’的前提下，循序渐进，依法依规而行，方是长治久安之道。” 这一番话，既考虑到了现实，又符合司马亮和卫瓘这些老成持重之人的执政理念，听得两人频频点头。 “好！说得好！”司马亮抚掌称赞，“稳中求进，方是正道。潘洗马果然见识不凡，不愧陛下钦点之洗马。” 卫瓘也微笑道：“有潘洗马在陛下身边时常劝导，老夫等也就放心了。” 接下来的谈话，气氛更加融洽。司马亮和卫瓘看似闲谈，实则仍在不动声色地考察潘安的学识、性情以及对某些朝中人物的看法。潘安则谨言慎行，既展示才学，又保持谦逊，偶尔发表一些中肯却不激进的见解，给两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。 会谈持续了近一个时辰，潘安才起身告辞。两人亲自将他送至书房门口，态度十分客气。 离开汝南王府，潘安知道，自己初步通过了这两位辅政大臣的“面试”。这为他未来在朝中行事打下了不错的基础。 然而，他刚回到潘府，又接连收到了数份请柬和拜帖。有来自中书监华廙、尚书令王戎的，有来自其他一些宗室和官员的，甚至还有来自太子妃王氏家族王虔、王景风的。 潘安看着这些拜帖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。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。如今他成了新贵，各方势力都想来试探、拉拢甚至投资。 他吩咐潘吉，今日不再见客，所有拜帖一律以“初蒙圣恩，需闭门谢客以静心学习”为由婉拒。 他需要时间消化今天的收获，并思考下一步的行动。 他知道，真正的挑战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太子洗马这个位置，可不仅仅是为皇帝读书那么简单。他将不可避免地更深地卷入权力的漩涡中心。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，针对他的谋划，或许也已经开始了。 第三十二章：太极初现 圣旨下达，擢升潘安为太子洗马的诏书如同在平静（实则暗流汹涌）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，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洛阳权贵圈。潘府门前一时间车水马龙，拜帖、请柬、礼物络绎不绝，昔日或许还有些轻视潘安"幸进"出身的人，如今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简在帝心、深得贾后倚重的新贵。 然而，潘安却以"初蒙圣恩，需闭门静心学习，以备辅佐陛下之责"为由，婉拒了几乎所有访客，只让潘吉收下拜帖礼物并做好记录，以备日后人情往来。这份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与低调，反而让一些老成持重之辈高看了一眼，也让某些试图探听风声、拉拢关系的人无从下手。 府门紧闭，内院却别有一番天地。 晋升之喜，自然要与最亲近之人分享。是夜，潘府后宅极乐屋内，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庆祝。 诸女皆知夫君立下大功，荣升天子近臣，皆是与有荣焉，欣喜万分。庆祝的方式，自然也充满了潘家后宅的特色。玉体横陈，娇吟婉转，诸般名器妙处尽展，倾力承欢。潘安亦是放开心神，运转双修秘法，引导着众女元阴与自身阳气交融，于极乐之中巩固修为，淬炼金丹。 云收雨歇，诸女香汗淋漓，满足慵懒地偎依在潘安身旁。锦被之下，肢体交缠，温香软玉，满室春意。 杨氏作为正室，以手支颐，侧躺着看着潘安，眼中满是自豪与柔情："夫君如今身为太子洗马，日后常伴陛下左右，定能辅佐陛下成为明君，青史留名。"她虽出身世家，但如今一颗心早已系于潘安身上，自是盼着他好。 潘安揽着她的香肩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，微微一笑："青史留名非我所求，但求问心无愧，护得家人周全，在这乱世之中，能有一方自在天地便足矣。"他这话半真半假，抱负自然有，但深知西晋未来命运多舛，首要还是增强自身实力，保全眼前人。 "夫君倒是想得开。"一旁的卫婧咯咯笑道，她性格爽朗，毫不介意地展示着傲人的身材，"要我说，夫君就该趁着如今圣眷正浓，多揽些权柄，好好整治一下那些瞧不起人的家伙！" 她说着还挥了挥粉拳，引得众女轻笑。 谢婉凝柔声道："婧meimei，朝堂之事复杂，夫君自有考量。我们只需打理好后宅，让夫君无后顾之忧便是。"她心思细腻，早已看出潘安并非毫无野心，只是行事更为沉稳周密。 苏蕙点头附和："婉凝jiejie说的是。妾身近日翻阅古籍，又改良了几味滋补药膳的方子，正好可为夫君调理身子，应对劳碌。"她总是用自己擅长的方式默默关心。 阿依古丽碧眸流转，依偎过来，用那饱满的雪丘蹭着潘安的手臂，吐气如兰："夫君～日后进宫，见了那些宫里的美人，可不准忘了家中的姐妹哦~"语气娇憨，带着一丝醋意，更显可爱。 连清冷的王嬿，也轻声道："宫中局势错综，贾后……娘娘心思深沉，夫君还需多加小心。"她出身顶级门阀，对政治有着天生的敏感，这话是真心提醒。 绿珠等几位婢女也在一旁用心伺候着，眼中满是倾慕。 潘安听着诸女言语，感受着她们的关怀与依赖，心中暖意融融。这温馨和谐的后宅，正是他在这个冰冷世界奋斗的最大动力和港湾。 他哈哈一笑，伸手将阿依古丽搂得更紧，在那娇艳唇上啄了一口："宫中美人再多，又岂及我家诸位夫人万一？你们个个身怀名器，妙不可言，为夫早已沉醉温柔乡中，不可自拔矣！"说得露骨，却让诸女脸红心跳之余，更是欢喜。 笑闹过后，潘安神色稍正，道："如今位置不同，日后确需更谨慎些。朝中之事，我自有分寸。倒是家中，还需诸位夫人多费心。内宅安宁，于我便是最大助力。" 杨氏立刻道："夫君放心，内宅之事，妾身与诸位meimei定会打理得井井有条，绝不拖累夫君。" 其他诸女也纷纷点头。 潘安沉吟片刻，又道："此外，我修炼之事，亦到了关键阶段。筑基中期之后，需更精妙的双修法门与更多元阴之气辅助，方能快速精进。"他目光扫过诸女，"诸位夫人虽皆是极品鼎炉，然阴阳交融，亦有穷时。且《幽阙秘录》中记载，若能有特殊体质或命格之女相助，或能事半功倍。" 此言一出，诸女先是一静，随即神色各异。她们早已习惯了共享潘安，也深知双修对潘安和她们自身都大有裨益，但听闻夫君有意再觅新欢，心中难免有些酸涩和紧张。 此言一出，诸女先是一静，随即神色各异。她们早已习惯了共享潘安，也深知双修对潘安和她们自身都大有裨益，但听闻夫君有意再觅新欢，心中难免有些酸涩和紧张。 杨氏率先反应过来，她是正室，需有大妇气度，便柔声道："夫君既有所需，自是应当。不知夫君所言特殊体质或命格，是为何指？" 潘安知她们心思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，道："并非刻意寻求，只是机缘若至，不可错过。譬如玄阴之体、九曲鸾脉、甚至是身负凤格、旺夫之相者，皆对修炼有奇效。此事顺其自然便可，诸位夫人才是我的根基所在。" 听潘安如此说，诸女心下稍安。卫婧眼珠一转，忽然笑道："说起特殊，妾身倒觉得嬿meimei清冷出尘，说不定便是什么特殊体质呢！"她与王嬿相处日久，关系融洽，时常开玩笑。 王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，嗔道："婧jiejie休要胡言！"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，那"玉蕊冰壶"名器微微发热，倒是让潘安心中一动。《幽阙秘录》中似乎确有提及一种"冰肌玉骨"体质，于稳定心神、纯化真气有奇效，与王嬿确有几分相似，或许可细细探究一番。 潘安笑着将王嬿也揽入怀中，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冰凉肌肤，道："嬿儿确是独特。日后还需多加&039;探讨&039;才是。"说得王嬿耳根都红透了，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起。 这番嬉闹，倒是冲淡了方才那丝微妙的醋意。诸女也明白，潘安非凡俗之人，他的修炼和成长关乎整个家族的命运，后宅若能增添得力姐妹，亦是好事。只要夫君心系于此，不分厚薄便是。 又温存片刻，潘安见时机成熟，便道："除了修炼，日后我需更注重三事。" 众女安静下来，聆听吩咐。 "其一，拓宽交际。如今位份不同，不能再一味闭门谢客。需有选择地与一些关键人物往来。孝若（夏侯湛）兄处乃必去之地，他见识超凡，消息灵通。石季伦（石崇）处亦需维持，此人财力雄厚，消息网络发达，且与贾后绑定甚深，多有可用之处。此外，清流领袖如王常侍（王虔）等，亦需适时走动，保持良好关系。"潘安分析道。 他需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信息和人脉网络，不能完全依赖贾南风。 "其二，加强情报。影一他们虽得力，但人数有限，覆盖面不足。我欲让潘吉暗中物色一批机灵可靠的少年或落魄寒门子弟，加以培养，不要求他们有多高武力，但要善于打探、记录、分析市井流言、官员动向等琐碎信息。很多时候，关键往往藏在细节之中。"潘安深知信息的重要性，尤其是在这个动荡的时代。 "其三，需寻一二门适合的攻防功法。如今我修为渐深，真气充沛，但对敌手段仍显单一。冰井台中或许有收藏，但第三层以后如今难以进入。或许可从石崇的收藏或黑市渠道留意。此事不急，但需开始留。"修为提升后，潘安也感觉到需要相应的术法来施展手段，否则空有修为却无法有效转化为战力。 诸女听得认真，虽大多对朝堂江湖之事不甚了了，但也知夫君是在为长远做打算。 杨氏郑重道："夫君所思甚是周详。外间之事，妾身等虽不能直接相助，但定会管好家业，节省用度，若有需要培养人手或打点关系之处，夫君尽管吩咐。" 其他诸女也纷纷点头，表示支持。 潘安欣慰一笑："得妻如此，夫复何求。"他将诸女再次搂紧，"今日所言，诸位夫人心中有数即可。如今……良宵苦短，我们还是莫要辜负了这极乐时光……"说着，大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。 诸女顿时娇嗔连连，刚刚平息下去的春情再次被点燃。很快，极乐屋内再次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，新一轮的"修炼"又开始了。潘安有意引导，此番双修更注重精神层面的交融与试探，尤其对王嬿那"冰肌玉骨"的体质多了几分关注，果然发现其元阴纯净异常，且自带一股清凉之意，对安抚因快速晋升而略显躁动的金丹颇有好处，让他更加确定此女体质特殊。 ………… 翌日，潘安便开始践行自己的计划。 他先是修书一封，让潘吉备上几分不算贵重却颇显心思的礼物（如一些难得的古籍拓本、新巧的江南玩物）,分别送往夏侯湛、石崇、王虔府上，感谢他们之前的提点与帮助，并表达了日后多多走动请教的意愿。姿态放得低，理由也充分，不会显得过于急功近利。 随后，他召来潘吉，私下吩咐了物色、培养外围眼线的事情，让他从府中可靠旧人或人牙子手中留意合适人选，要求身家清白、机敏懂事即可，初期不必太多，三五人便可，由潘吉直接负责，单线联系，暂时只收集市井消息，定期汇总。 处理完这些，他便换上朝服，入宫前往东宫（虽司马衷已即位，但仍暂居东宫）报到，履行太子洗马的职责。 太子洗马一职，主要负责辅佐太子（皇帝）读书学习，掌管东宫图籍，实际上相当于皇帝的高级伴读和秘书。对于正常皇帝而言，此职位至关重要。然而对于痴傻的司马衷来说，这工作就显得有些……微妙甚至尴尬。 潘安在东宫书房见到司马衷时，这位新帝正拿着一本《论语》倒着看，口水都快流到书页上了，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一脸无奈。见到潘安进来，司马衷抬起头，茫然地看了他一眼，嘟囔道："你……你是谁？来陪朕捉蛐蛐吗？" 潘安心中暗叹，面上却恭敬行礼："臣潘安，奉旨担任洗马，今后负责陪伴陛下读书。" "读书？不好玩不好玩！"司马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，"朕要去看蚂蚁打架！要不你去给联找只好大的蛐蛐来！" 潘安耐着性子，温言劝道："陛下，读书可知礼明事，方能治理好天下……" 话未说完，司马衷忽然指着潘安的脸，嘻嘻笑道："你长得真好看，比宫里那些娘娘还好看！你来陪朕玩嘛！"说着竟要伸手来拉他。 旁边的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，连忙低声劝阻："陛下，不可……" 潘安后退一步，避开司马衷的手，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。他知道，跟这位皇帝讲道理是对牛弹琴。他的职责，与其说是教导，不如说是"看护"和"应付"。 他迅速改变策略，笑道："陛下想玩？也好。不过咱们先读一小会儿书，读完了，臣便给陛下讲个好玩的故事，如何？" 司马衷一听有故事听，顿时来了兴致："真的？什么故事？有好吃的吗？" "有故事，也有好吃的。"潘安笑道，示意小太监去取些点心来。他拿起那本《论语》，也不管正反，随意翻到一页，开始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念诵起来，并不求司马衷听懂，只是用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。 同时，他暗中运转一丝微不可查的精神力，如同轻柔的羽毛，缓缓拂过司马衷的识海。他并非想控制或伤害司马衷，只是想尝试安抚他那躁动混乱的心神。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。司马衷虽然依旧听不懂，但那平和而蕴含着细微精神力的声音似乎让他感觉很舒服，他渐渐安静下来，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潘安，偶尔还跟着咿咿呀呀几句，一边抓起旁边的点心塞进嘴里。 一旁的小太监看得目瞪口呆，以往那些老师傅来讲课，陛下不是吵闹就是睡觉，何曾如此"乖巧"过？这位潘洗马果然非同一般！ 潘安心中也是微动。看来自己的精神力对安抚司马衷有效。这或许是个突破口，既能更好地完成"任务"，也能借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司马衷痴傻的根源，甚至……将来或能加以利用？ 当然，此事需极度谨慎，若被察觉，后果不堪设想。 一个上午就在这种"诡异"的读书氛围中度过。结束后，司马衷竟有些依依不舍，拉着潘安的袖子问："你明天还来吗？还给联讲故事吗？" 潘安微笑："臣明日再来陪伴陛下。" 离开东宫，潘安心情复杂。伺候这样一位皇帝，固然省心（无需真教什么），但也倍感无奈和一丝悲哀。同时，他也意识到，这个职位或许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﹣﹣近距离接触皇帝，甚至……影响皇帝。 下午，他依约前往金谷园拜访石崇。 石崇见到他，更是热情无比，拉着他的手连连道贺："安仁老弟！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了！可喜可贺！老夫早就看出你非池中之物！" 潘安谦逊道："全赖娘娘信重和季伦兄当日鼎力相助，安仁方能侥幸立功。" "诶～你我兄弟，何须客套！"石崇大笑，屏退左右，低声道，"昨日之事，真是大快人心！杨骏老贼如今已成阶下囚，听说在狱中日夜咒骂贾娘娘呢，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！" 潘安道："多行不义必自毙。只是如今朝局初定，百废待兴，还需季伦兄这般肱骨之力多多支持。" "这是自然！"石崇拍着胸脯，"老夫别的不敢说，钱财消息，安仁老弟若有需要，尽管开口！"他如今与潘安、贾南风利益绑定更深，自是毫不含糊。 潘安顺势提出："说起来，确有一事想请季伦兄留意。小弟修为近日偶有所得，然对敌手段匮乏，想寻一二门适合的功法修炼，不知季伦兄见多识广，可否代为留意？无论是市面流通的，或是……某些特殊渠道的，皆可。"他没有提及冰井台，而是将目光投向石崇广阔的交游网络。 石崇闻言，小眼睛一亮："功法？安仁老弟还精通此道？难怪当日能….哈哈，好说好说！老夫府上便养着几个江湖异人，家中也颇有些收藏，虽未必是什么绝世神功，但也有些独到之处。老夫这就让人去整理一份目录清单，回头给老弟送去瞧瞧！若有看上的，尽管拿去修炼！" "如此，便多谢季伦兄了！"潘安拱手道谢。石崇的收藏，或许真能找到些好东西。 两人又闲聊片刻，潘安便起身告辞。石崇亲自送他出园，临别前又低声道："安仁老弟，如今你地位不同，盯着你的人也多。凡事还需多加小心，若有难处，随时来找老夫。" 潘安知他这是真心话，点头谢过。 离开金谷园，潘安并未立刻回府，而是让车夫在洛阳城中缓缓而行。他掀开车帘一角，观察着街市景象。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政变，洛阳城似乎恢复了些许生机，但行人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。权力顶层的更迭，终究与底层百姓隔了一层，他们更关心的是柴米油盐，是能否安稳度日。 潘安默默看着这一切，心中那份增强实力、保全自身与家人的信念更加坚定。 回到潘府，已是傍晚。 刚踏入内院，便闻到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药膳香气。只见苏蕙正指挥着婢女，小心翼翼地将一盅热气腾腾的汤羹从小厨房端出来。 "夫君回来了。"苏蕙迎上前，柔声道，"妾身用当归、黄芪、枸杞，加了少许秘制香料，炖了这盅益气补元的汤，夫君快尝尝。" 潘安心中一暖，接过汤盅，尝了一口，只觉汤味醇厚，药香与rou香完美融合，入口甘甜，咽下后一股暖流自胃部散开，通达四肢百骸，果然极为滋补。 "蕙儿手艺越发精进了，此汤甚好。"潘安赞道。 苏蕙闻言，俏脸微红，眼中满是欣喜："夫君喜欢便好。" 这时，杨氏、卫婧等女也闻讯而来，簇拥着潘安回到暖玉阁。阁内已摆好了丰盛却精致的晚膳，显然诸女都费了不少心思。 用膳期间，潘安简单说了说今日入宫见驾和拜访石崇的情况，略去了一些敏感细节，只提了皇帝孩子心性，以及石崇答应帮忙留意功法之事。 诸女听得认真，王嬿忽然轻声开口道："夫君提及功法，妾身倒是想起一事。妾身出嫁时，家中曾陪嫁了一箱旧籍，其中似乎有幾卷帛书，材质古老，所载并非经史子集，倒像是一些呼吸导引、强身健体之术，夹杂着许多看不懂的符文。妾身往日并未在意，夫君若有兴趣，或可一看？" 潘安闻言，心中一动。太原王氏乃千年世家，藏书丰硕，有些古老修炼法门流传下来也不足为奇。虽然未必是什么高深功法，但或许能从中得到些启发。 "哦？竟有此事？那饭后便有劳嬿儿取来一观。"潘安笑道。 王嬿见能帮到潘安，清冷的眸中也泛起一丝笑意，轻轻点头。 饭后，王嬿便让贴身婢女回房取来了一个略显古朴的樟木箱子。打开后，里面果然是十几卷颜色发黄的帛书，散发着淡淡的樟木和陈旧纸张的气味。 潘安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，缓缓展开。帛书上的字迹是古篆，夹杂着一些云纹雷符般的图案，确实是一些古老的导引术和呼吸法，似乎与当今流传的修炼体系有所不同，更显古朴粗犷，但隐隐又透着某种玄奥。 他连续翻看了几卷，大多类似，似乎是一套残缺的古老炼气术。直到他看到最后一卷，也是保存最差、字迹最模糊的一卷时，目光猛地一凝！ 这卷帛书的前半部分仍是导引术，但后半部分，却记载了一种名为"黄帝内经．素女秘交"的残篇！其中赫然提到了数种极其罕见、只存在于传说中、对双修有极大助益的特殊体质和名器！而其描述的一种"玄牝至阴体"的特征，竟与王嬿的"冰肌玉骨"之相有七八分吻合！ 不仅如此，这篇残卷还粗略记载了一种如何引导、激发、并汲取这种特殊体质元阴的秘法，虽不完整，却给了潘安极大的启发！远比《幽阙秘录》中基础的双修法门更为精妙！ 潘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，抬头看向王嬿，目光灼灼："嬿儿，你这箱帛书，尤其是这一卷，可谓是无价之宝！" 王嬿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涩，低声道："夫君有用便好。妾身对这些一窍不通，留在身边也是蒙尘。" "何止是有用！"潘安笑道，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，"嬿儿，你可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！或许，你便是助我修为更上一层楼的关键所在！" 他心中已然决定，今晚便要好好与王嬿"探讨"一番这"黄帝内经．素女秘交"的残篇秘法，验证一下那"玄牝至阴体"的妙处。 诸女见潘安如此高兴，知是好事，也都围了上来，好奇地观看那些帛书，虽然看不懂，但也为潘安和王嬿感高兴。 暖玉阁内，灯火温馨，笑语盈盈。潘安看着身边这群如花美眷，感受着她们毫无保留的支持与爱恋，又得了意外之喜，只觉得雄心万丈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。 夜色渐深，潘安果然抱着那卷帛书，拉着脸色绯红却隐含期待的王嬿，率先走向极乐屋。其余诸女相视一笑，也皆知趣地跟随着，准备一同"研讨"这新得的古老秘法。